早上6点45分起床,20分钟后吃早餐,8点抵达指定位置:对在押的八旬老人来说,这种日常生活一成不变,但却能够在稳定中体会到一丝安慰,而且他害怕有朝一日会离开自己的牢房。
害怕离开监狱的日本老人
据法国《解放报》网站1月15日报道,“我不知道出去后生活会怎样。一旦到了外边,我要为身体状况和找钱花操心。”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老人说。他在东京郊区府中的一所监狱服刑,罪名是强奸未遂。他的情况并非个案:很多老头儿都是因为轻微罪行被关进监狱的。
报道称, 2015年,在被警察逮捕或审问的人中有近20%的人年龄超过65岁,而在2000年这一比例只有5.8%。这一比例也反映了日本的人口构成,目前65岁以上老人占到了日本人口的逾四分之一。
“监狱看守的工作越来越接近‘护理’,这确实是个问题。”日本法务省官员西冈晋辅(音)指出。在日本最大的监狱中心所在地府中,人们并不担心囚犯会越狱:看守主要的工作更有可能是给某些囚犯换尿布,或者帮他们洗澡。
面对这种监狱人口的老龄化,日本政府从去年4月起开始向监狱派驻受过培训的护理员,还打算征召一些专门针对老年囚犯的体育教练到尽量多的监狱中。
报道称,对于囚犯们来说,监狱并不是能消除一切困苦的地方,生活很单调而且限制很多。然而,很多老年囚犯却更喜欢这种生活方式,这能给他们带来栖身之所、食物和医疗照顾,要比一个充满不可预料事情的外部世界更让他们踏实。
在监狱外面,他们很难在社会上找到自己的位置,重复犯罪率很高:大约70%的囚犯5年内会重新回到监狱。
一研究人员强调指出:“这么多的老年人之所以重返监狱,是因为他们在经济上很难独立。找一个房子和工作,太累了。另外,由于越来越多的人独居,他们也日益被社会孤立。”
日本老年危机
实际上,日本的老人危机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
日本定制产品研究中心的一项调查显示,日本一名普通退休老人每年的基本养老金为78万日元(约合人民币47314元)左右,然而即便是节衣缩食,其生活成本往往仍要比这一金额高出25%,难逃入不敷出的命运。生活的窘迫和独居的孤独使他们希望能主动入狱。
日本老年犯罪现象严重
但这也给日本财政带来沉重的负担。例如,一名老人偷窃一个价格200日元(约合人民币12元)的三明治就可能被判两年监禁,而监狱系统需要为此承担840万日元(约合人民币50万元)的开销。
尽管监狱系统想方设法提前放老人们出去,但据英国《金融时报》27日援引日本法务省数据报道,日本“在商店小偷小摸”类案件中,大约35%的案犯是60岁以上老人;而在60岁以上的“惯犯”中,大约40%的人作案次数达到6次以上。显示,他们很可能就是冲着坐牢而犯案。而从1991年到2014年,作案6次以上的日本老人数量更是激增460%。
日生基础研究所长期关注社会发展事务的高级研究员土提内昭夫预测,日本监狱关押的老龄罪犯还会继续增加,而这最终将压垮日本的监狱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