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懋:从泉州到越南,和尚变驸马
国人皆知乞丐皇帝,却鲜少人知道和尚驸马。只不过,这是位异邦驸马,他就是南宋泉州人王元懋。
由于家庭贫苦,早年王元懋出家为僧。平日里,青灯黄卷,早功晚课,读书诵佛。除了佛经,他也广泛接触了各类书籍。更重要的是,当时的寺院也给僧人讲授文化,王元懋的师父就教给他“南蕃诸国书”,也就是南洋诸国的文字。凭着聪明才智,几年下来,王元懋已能熟练掌握南洋诸国的语言。
话说,随着泉州港对外通商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外国商人、旅行家和宗教人士来到泉州。在泉州的市井、寺院里随处见到大食人、天竺人、波斯人等各色人种。此时已届弱冠的王元懋已不愿把青春虚掷于寺院,他有了出洋游历、求取财富的梦想。
1165年,王元懋搭乘乡人的商船远赴占城。原本他只是想先洋增长见识,不曾想,由于精通蕃汉文字,王元懋自然而然成为同乡们的翻译。那时,占城、交趾(越南古国)和高丽等国由于地瘠人乏,对天朝上国地富物博人多十分欣羡,每有人才前往总是极力延揽。脱颖而出的王元懋很快就被占城国王延请为馆客,并深得国王的宠爱,不惜将女儿嫁给他。婚后的王元懋在占城侨居十年,积累了百万缗的财富(一缗即一串铜钱,一般每串一千文),回泉州后继续经营海外贸易。
宋代,高利贷十分活跃,从乡村到城市,从偏远州县到富裕之府,到处都要是高利贷活动的场所,有人趣言从《清明上河图》里随便揪出一个人来都可能就是个放高利贷的。1178年(淳熙五年),王元懋成为高利贷资本的代理人,他雇吴大作纲首(领队)管理海船,连同水手、伙长共38人,远涉重洋进行海外贸易。此时,王元懋已不再单纯地经营海外贸易,而是把高利贷活动同时经营到海外去了。
□链接:王元懋因何而亡
淳熙五年(1188年)七月,王元懋的贸易船队回到广东惠州罗浮山南,获利息数十倍。同行者林五、王儿为了侵占财产,将海船纲首吴大等21人杀死,然后换乘小船回泉州,向王元懋谎报称所乘海船遭水,人货都失一半。王元懋在法石寺置酒席宴请林五、王儿等人,质问他们说:“船如果遭水,会毫发无余,何故还一半?”
二人只好以实相告,并说船上货物沉香、真珠、玛瑙、麝香价值数十万,如果将他们告发,所有货物将被官府没收。王元懋为利所趋,以家资贿赂市舶司官员,答应除抽解外,其货物与市舶司官员对半分。但是林五、王儿杀害吴大等人时,有一个叫宋六的逃回泉州,并向官府报案。
此案下南安县处理。南安县宰施宣教受推吏欺骗,以船漏损人不是水手的过错,既已逃亡不予治罪,安抚使马会叙判王元懋知情杀人,包脏入己,改送晋江县审判。晋江县宰赵师硕捕王元懋下狱。朝廷处理舶使张逊,南安县宰施宣教被罢官,都吏吴敏被刺面发配,王儿、林五刈于市。王元懋时为从义郎,停官羁,管兴化军。居数月放还,至家一夕,呕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