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语》第五辑——《浐溪赋》

摘自《心语》

浐溪赋

作者:黄敬

我熟悉浐溪,她孕育了我亲生母亲……

我了解浐溪,早在孩提时代我就提柴挑炭在浐溪边叫卖。

岁月飞逝,当时留下的记忆反而愈来愈清晰:污泥浊水在浐溪里流淌,从溪边破旧而低矮的屋檐下走出的妇人,有的揣着衣裳,有的提着马桶,有的挎着菜篮子走在浐溪边……溪两岸的街道,晴天尘土满天,雨天遍地泥泞。

虎年春雷早。一天晚上,我们和着春雷的韵脚,顶着密密交织的雨帘来到德化浐溪边。

哦,岁月逼我衰老;哦,时光却让德化浐溪年轻、漂亮。漫步在浐溪岸边,各式各样的花草着意摆布,或垂青吐绿,或含苞或开放,3 座飞架南北的大桥上灯火像天上的银河在闪烁,脚下的大理石或“马赛克”铺向前方。樟树、榕树伸开它们翠绿欲滴的大伞,为人们挡雨驱雾,让人们尽情欣赏浐溪美丽的风光。

德化,东襟仙游,西弼大田,南连永春,北呢尤溪。山还是那座山, 溪还是那道溪,而如今发生的变化却是脱胎换骨啊!

下榻瓷都宾馆,县委书记李建国、县长许昆贞一再叮嘱,别忘了沐个热水浴;并强调说,这热水不是来自锅炉,而是来自大自然的造化——温泉。

是啊,德化的温泉早就名气不小。早在宋朝,百姓就用蕉溪的温泉洗衣,用塔兜温泉宰猪杀鸭……如今,德化人不让这温泉化成空云闲雾,而是引之入城,牵进百姓家中,只要水龙头一开,自然造化之乐就任你享受。

无暇闲聊,疾步于浴室,来自德化地下的滚滚温泉生雾成云,让来自于自然的我又融于大自然。此时,灵感与记忆在我脑际升腾,边浴边颂道:水汤汤兮山峨峨,选胜概兮有旦多;灵而杰兮大非夸,千秋万世天宝物华。

浐溪场美景的熏陶,温泉水的真诚洗涤,使得到净化的我,在浐溪低吟催眠曲中如痴如醉地进入了梦乡。

好夜时短。能歌善舞的鸟儿呼我起床。轻轻推开窗户。呀!德化之绿,令人赏心悦目。看近的,树挨着树,枝条相错,绿叶相携,它们相互抚摸,倾吐心中的爱;瞧远的,绿像酒,醉透了深蓝墨绿。

德化的绿,饱经风霜。唐朝末,百姓就伐木烧炭炼炭;宋代后,德化人砍柴烧瓷;大炼钢铁时,德化之山,受蹂躏程度更是惨不忍睹。生态的破坏,以至于 1986 年德化测出城区有酸雨。

绿,是人类的生命。一棵大树每年可产生一吨氧气,一片绿地可减少空气中尘埃 75%,减灭病菌 65%,人的脉搏在绿色环境中可减少 4 次至 8 次。德化领导下决心使德化绿色满城。1983 年,德化全面推广以电烧瓷, 先后投入 2 亿多元改窑节能,现在 900 多条电烧、油烧、煤气烧先进窑炉和生产线遍布城乡,彻底遏制了瓷对林的伤害。瓷城德化,成为基本无烟囱县城;留下的几支不再冒烟吐雾的大烟囱,是作德化瓷业发展的见证。

德化,为绿而付出艰辛的代价。绿,给德化人以丰厚的回报。在这个拥有 192.9377 万亩林地的德化县,珍稀树种如鹅掌楸、福建柏、油杉、黄檀、三尖杉、红豆杉、黄山松等茁壮成长;毛竹、石竹、紫竹、箭竹、绿竹、苦竹、筋竹、油竹、方竹、猎竹、人面竹、千岁竹、淡竹、芦竹、绸丝竹、观音竹等 90 多个竹种在 11 万亩的竹林里拔地而起,森林覆盖率达60% 以上,绿化程度达 79% 以上。德化,国家一类、二类保护动物如苏门羚、云豹、穿山甲、水獭等 30 多种珍贵动物在这里生息。

哦,龙浔千里龙来,凤翥九苞凤舞;浐溪百川波澜,丁溪一夜雷雨;觅山川之奇秀,想灵异之毓钟。

推开窗户,最令我激动的是,舒展在咫尺前的浐溪边的高楼大厦。曾记否,德化县城低檐小窗,垃圾遍地,污水横流……如今,高楼栉比,建筑风格典雅清秀,构造着人们美好的追求。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看到了德化屋到楼的演变,看到德化社会的发展和进步。

望着眼前的浐溪,我情不自禁地吟道:浐溪浐溪啊,你流淌吧,你欢歌吧,你奔腾吧,你快快融入大海,快快告诉世界人民;德化,经过千回百折的探索,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大旗已经展开,站在历史和未来的交叉点上的德化人正满怀激情绘制着 2 1 世纪的蓝图。

1998年3月 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