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泉州:宋元中国的世界海洋商贸中心”展示馆里,有一件从波斯舶来的孔雀蓝釉陶瓶,藏着五代闽国与波斯古国的交通往事,诉说贵族与海外交通的独特渊源。
罕见孔雀蓝釉陶瓶
起源于古波斯地区
这件五代波斯孔雀蓝釉陶瓶,高78厘米、口径15厘米、腹径41厘米、底径17厘米,敛口,丰肩,长腹渐收,平底而沿外突,颈肩间附有环耳,外腹壁贴塑三组幡幢状的纹饰,下腹部有一道粗绳状的贴塑纹。陶胎质较疏松,呈橙红色,通体施蓝绿釉,釉色晶莹。
泉州海外交通史博物馆副馆长林瀚介绍,1965年2月,福建省博物院在福州市北郊新店公社战坂大队莲花峰南麓发掘清理了五代十国时期闽国第三代君主王延钧妻刘华墓。该墓早年被盗,大部分物品被洗劫一空,在出土的文物中,就包括三件放置于墓葬前室的孔雀蓝釉陶瓶。由于三件陶瓶器型硕大、造型独特、釉色新颖,受到国内外广泛关注。
孔雀蓝釉类器物在西亚诸国发现较多,如伊拉克的萨马拉遗址、伊朗的西拉夫遗址、巴基斯坦的班布尔遗址等都有出土。学者经过深入研究后认定,这三件孔雀蓝釉陶瓶非中国本土生产,瓶子表面所施一种间于蓝、绿色之间的釉色,被称为“孔雀蓝釉”,这是一种以铜元素为着色剂的低温彩釉,这种釉陶器起源于古波斯地区。
陶瓶或用来盛油
“长明”闽国贵族墓室
刘华何许人也?为何她的墓葬会出现波斯孔雀蓝釉陶瓶?
据文献记载以及刘华墓志所录,刘华为南汉国南平王刘隐次女,封清远公主。贞明三年(917年),嫁闽王王审知的次子王延钧(称帝后改名王鏻),时年22岁。同光三年(925年),王审知卒,其长子王延翰继位。次年,王延钧发动兵变后继位闽王。长兴元年(930年),刘华过世。长兴四年(933年),王延钧正式称帝,国号大闽,改元龙启。
史料记载,五代闽国在王氏的治理下,推行“招来海中蛮夷商贾”的政策。由王审知开辟的黄崎甘棠港,使福州在海外贸易中日渐兴盛。而泉州也在“招宝侍郎”王延彬“多发蕃舶以资公用”的海外贸易政策推动下,开启了海上的“泉州时代”。
“从刘华墓中出土的这三件孔雀绿釉陶瓶的器型、纹饰来看,均显示出来自西亚的独特风格,可知这是经由海上丝绸之路传入的,极有可能是在五代十国时期通过泉州港或福州港从西亚流传到福建,这也成为中古时期福建与波斯地区海路贸易往来的实物见证。”林瀚说,有学者推测这些陶瓶的用途很可能被用以盛油,被作为“长明灯”而放置于墓室中。伴随着这三件陶瓶出土的还有三件石雕覆莲座,均为扁圆形,中间凿圆孔,边缘雕覆莲瓣纹,推测应是为这三件孔雀蓝釉陶瓶特制的器座。(早报记者 张素萍 王柏峰 实习生 傅诗如 通讯员 黄皓婧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