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学清正 勤勉政事——“鸭蛋状元”宰相黄仕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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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摘自《泉州状元录》)因兄病而放弃科第考试大事的黄士俊,是个一生精于灵变的人,也是一位被名人评判为以多寿陷不幸的状元宰相。

黄士俊(1570-1655年)字亮恒,号玉仑,又号振字,晚年自称“碧滩钓叟”,广东顺德甘竹右滩人,桂州剌史开国公黄岸三十五世裔孙,祖籍泉州安溪。明万历丁未(1607年),殿试第一。状元及第后任修撰。历官宫谕少詹事、礼部侍郎、礼部尚书。崇祯九年(1636年)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阁参预机务。历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少傅兼太子太傳,十一年罢相。后又相永明王。清顺治十八年(1661年)卒于家,溢“文裕”。被后人戏称为“鸭蛋状元”。

黄士俊少负伟志,好学上进,在本县鹅山绿竹亭读书。7岁即初露才华,以多篇好文章得到时人好评,而最可贵之处,在于其尤敦孝悌。督学许尚志十分赏他的文章和品行,预言他必能大魁天下。万历三十一年(1603年),黄士俊27岁时夺广东乡试第一,在赴京会试途中,听到兄长病重的消息,立即放弃会试机会,回乡为其兄寻医问药,尽心调治,其孝亲美德的故事为乡人所传颂。

万历三十四年(1606年),黄士俊再度赴京。三十五年(1607年)丁末科,黄士俊参加会试,榜上有名。殿试时,黄士俊以条对称旨,被神宗擢为第一甲第一名,时年31岁。

登第后,黄土俊任翰林修撰。天启二年(1622年),以太子洗马升为詹事兼侍读,给太子讲学。不久,又升为礼部右侍郎。黄士俊为官初期耿介刚直,曾因得罪奸相魏忠贤并与内阁诸臣意见相左,引病辞归。有“清正黄尚书”的美誉。

崇祯元年(1628年),朱由检登基,诛灭魏党,召黄士俊回朝,并授他吏部右侍郎。第二年晋升他为礼部尚书,负责神宗、光宗两朝实录的修撰,并兼玉牒馆总裁,还充任崇祯帝的讲官。不久,因父亲年迈多病,黄土俊请求辞官奉养父亲,崇祯不允准。崇祯三年(1630年),黄士俊的父亲百岁大寿,他再次请求辞官回家服侍父亲,得到批准,并特赐其父“熙朝人瑞”的称号。

崇祯七年(1634年),黄士俊奉召回朝。九拜东阁大学士,入阁参与机务。十月,加太子太保、十年(1637年)三月,又晋升为太子太傅、户部尚书。因复兴朝政的主张与当朝宰相有分歧,因而借病辞职。崇祯知他为官清廉,积蓄不多,便拨给他路费,并嘱咐他病愈后归朝。黄士俊途经杭州西湖,侍从提议在西湖散散心,黄士俊说:“我对当官看得很轻,对国家的安危却看得很重,当今内忧外患,西湖风景再好,我哪有心情观赏。我想赶同家写奏章。”

崇祯十七年(1644年)正月,皇帝再次派人召他入京,并晋封他为柱国、太子太师、武英殿大学士。但他还来不及上路,李自成领导的农民起义军已攻入北東,崇祯帝吊死煤山。黄士俊闻讯后,将平日的奏章、著作悉数焚毁,并居楼不下,以此志节。后来他又积极参加反清斗争。王夫之为他题诗道:“顺德黄阁老士俊,四十年状元宰相。”

黄仕俊当京官三十载,没有革故鼎新的伟绩,也无遭人唾骂的劣行,倒由于他学识渊博,工作勤奋,处事公正,因而获得“清正”的美誉。黄仕俊三次辞官,可见其为人之一端:第一次是天启三年(1623年),他已升礼部右侍郎,因不愿与魏忠贤之流同流合污,愤然辞官归里,同僚杨琏、左光斗等在饯行时赞他“能知先机”。第二次是崇祯三年(1630年),已是礼部尚书的他,因父老多病再辞官回家。第三次是崇祯十一年(1638年)他本已入阁参预机务,由于国事日非,其主张与当进台阁首铺有分歧,难以有所作为,便慨然辞官告归。

明朝覆灭后,抗清斗争并未停息,由五位明朝藩王先后建立的南明政权还在苦苦挣扎,南京的弘光、福州的隆武、绍兴的鲁王、广州的绍武政权,叠相更替,只有肇庆的永历政权(1647年朱由榔称帝)生存时间较长。永历帝召士俊辅政,黄士俊与苏观生等在广州拥立朱钅粤为帝(绍武),但不到三个月便被降将李成栋攻灭,绍武帝、苏观生等死难,而黄士俊则剃发易服,变节降清。次年(1648年)李成栋反正,归附永历政权,召黄士俊入阁为相。1650年,清军再破广州,永历帝远走广西、云贵,年己八十的黄士俊只好回乡隐居。唐王朱聿键在福州称帝,年号“隆武”,以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召黄士俊,黄士俊未及复任,“隆武”政权便归覆灭。他又投奔降清明将李成栋,后因李成株不满清廷封赐,又与黄士俊一起投降了后明桂王,入阁参预机务。当时黄士俊已年老难以任事,多次受到同僚弹劾,于是辞官闲居,数年而卒,享年85岁。从状元到宰相,几经升沉,无奈生不逢辰,有人说:“他人以不寿为不幸,而黄士俊晩年又以多寿为不幸。

黄仕俊生逢末世,难展才华,优于文学而失于政事,位虽高而建树不多,政绩不佳,倒是一生著作颇丰,惜大多毁于战事,仅有《李方麓去思碑》、《鼎建连州治碑记》二文存世。

传说黄仕俊少年时家里很穷,他的妻子是李大户的女儿,34岁时,仕俊想赴广州参加乡试,向一岳父借路费,一岳父恰巧设宴待客,却不让他进门,仅仅以两颗鸭蛋打发他。幸好遇到李家仆人心存仁慈,拉他回家,酒菜相待,并卖猪为他凑足盘缠。黄仕俊有感于人情冷暖,回家后以《鸭春》(广东话“蛋”为“春”)为题,写了一篇嬉笑怒骂的文章送给岳父,文中警句很多,被当时的人广为传诵。黄仕俊为此也被戏称“鸭蛋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