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南宋朝廷始终委派得力官员治理泉州。从建炎元年至咸淳初的140多年间,泉州知州中有87人是进士出身,可见朝廷对泉州的高度重视。值得一提的是,赵宋宗室中有13人担任过泉州知州。其中赵令衿绍兴廿一年(1151)知泉州,修桥筑路,招贾引番,史志留名。撰著《诸蕃志》的宗室赵汝适,“于庆元间赐进士,嘉定十七年(1224)九月以朝散大夫提举福建路市舶(市舶司设在泉州),次年七月兼知泉州,同年十一月兼知泉州南外宗正事,一身兼三职”。还有一位名气很大的宗室赵令懬,在宋高宗绍兴年间曾知泉州(传载)。
海丝繁忙,成就经济特区
为了使居泉宗室生活得好一些,朝廷对泉州又採取了特殊的经济政策,发展和繁荣泉州的经济,使泉州成为对外开放的经济特区。
宋哲宗元右二年,泉州增置市舶司。后来,市舶司衙门曾一度迁到福州,称福建路市舶司。高宗南渡后,朝廷又把市舶司迁回泉州,并且实行更加灵活的政策,发展对外贸易。“海丝之路”更加繁忙,泉州港一时“风樯鳞集,舶计骤增”,出现“涨海声中万国商”的繁荣景象。南宋时期,泉州海外贸易范围不断扩大,《诸蕃志》载58个国家和地区。到元朝,《岛夷志略》载增至98个。泉州,海丝繁忙,市舶兴旺。名气扶摇直上,位列全国之冠。
从“朝贡贸易”到“商贾贸易”。
古代中国的对外贸易是以“朝贡贸易”为主。从唐代的广州市舶使到宋代的广州市舶司及其辖下的广州港,是“朝贡贸易”的典型代表。
到了北宋中期,为补“朝贡贸易”之不足,“商贾贸易”逐渐发展起来,泉州市舶司应运而生。泉州进入了对外贸易的黄金时代,各地的“走私活动”也引导成为名正言顺的“商贾贸易”。南宋以后,解除了与“高丽、日本、大食诸蕃”的通商禁令,批淮在泉州实施一系列优惠国内外舶商的政策,允许本地的商贾走出去,吸引域外的番商走进来,泉州的“商贾贸易”迅猛发展,商贾云集。
泉州港就体现了“商贾贸易”的特色,大大小小港口遍布泉州沿海,形成三湾十二港的格局:一是泉州湾的崇武港、秀涂港、后诸港、蚶江港;二是深沪湾的石湖港、祥芝港、永宁港、深沪港;三是围头湾的福全港、石井港、东石港、安海港。
到了南宋中后期,泉州港在港口规模、通番国数、贸易额、税收等方面逐渐超过广州,跃居为全国最大的贸易港口,成为第一大港。绍兴三十二年,泉州市舶税收约80万缗,占南宋年财政收入4500万缗的1/50左右,以后又突破百万大关。泉州港走向世界,成为与埃及亚力山大港齐名的世界四大港口之一。
“商贾贸易”的繁荣,带动了泉州经济的全面发展,各行各业迅速腾飞。
造船业——在“海丝之路”的催孕下,大大小小的造船场所如雨后春笋,遍布泉州沿海各地。宋真宗天喜末年(1021),泉州尚未入围全国有十大造船基了。至元十六年(1279)二月,泉州造船业己名列全国前茅。至元二十六年(1289),泉州所统海船达1500艘。绍兴初宰相吕颐浩在《三朝北盟会会编》载:“南方木性与水相宜,故海舟以福建为上,广州次之,温、明船又次之。”。泉州,已经上升为全国造船大户之魁。
丝绸业——泉州丝绸业基础雄厚,南宋时期更是锦上添花。南外宗正司随带的一批宗室染织工匠,传入染织新技术,使泉州成为全国丝织业中心之一。蜚声中外的“泉缎”,成为蕃贾的抢手货。
陶瓷业——泉州的陶瓷业,在唐代己成规模,宋代更为发达。宋元时期窑址多达132处。窑口多,产量大,品质优,为蕃贾喜爱。
茶叶业——福建是全国茶叶的重要产区。尤其是建州和安溪,乃是名茶之都。泉州七县均盛产茶叶,为海丝外贸提供了上等的货源。
百川汇聚,成就文化特区
泉州文化历史,源远流长,上可溯至远古闽越文化。泉州文化发展,兼收并蓄,各地的先进文化,均能在泉州大地扎根繁衍、开花结果。尤其是宋元时期,刺桐港口的经济腾飞,使泉州成为全国对外开放、文化交流的“世界中心”。
开放的泉州具有无限的吸引力。各色各样的外番人员,也随著“海丝之路”来到泉州。阿拉伯人、非洲人、欧洲人、中亚人、印度人、日本人、南洋人等等纷至踏来,“海港万国商”,“市井十州人”。泉州,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国际大都市。
这些肤色各异的“十洲人”,有的在泉州安家落户,落地生根。他们起“蕃坊”,选“蕃长”,办“蕃学”,建教堂,立寺院。泉州成了他们的第二故乡。他们不但带来了世界各地的特色商品,也带来了他们的精神文化:语言文字、生活模式、风俗习惯、建筑特色、宗教信仰等等。
这期间,世界各大宗教:道教、佛教、伊斯兰教、景教、天主教、印度教、基督教、摩尼教、日本教、拜物教、犹太教等,纷纷拥入泉州。时至今日,在泉州仍然可以看到当年外蕃人留下的文化遗迹。例如伊斯兰教的“清净寺”和“圣墓”,摩尼教的“草庵”,印度教的“白耇庙”以及各类石刻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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