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电影《北方一片苍茫》获好评，青年导演蔡成杰自掏腰包拍片——
“用幽默荒诞消解生活的痛”
《北方一片苍茫》讲述一个农村寡妇的经历，故事基调荒诞而悲凉。
本报记者 袁云儿 实习生 梁诗雪
“我特别想在极度悲伤中掺杂一些苦笑，或者狂欢的东西，在开心的场合夹着一些心酸，这部电影的观影感受应该是复杂的。”谈及上周五公映的电影《北方一片苍茫》，该片导演蔡成杰说。这部影片颇具魔幻现实主义色彩，反映了人性的温暖和冷漠，曾斩获第11届西宁FIRST青年电影展的最佳剧情片和最佳导演奖，赢得了不少影迷的好评。
影片讲述一位普通的农村寡妇因为三任丈夫陆续死去的悲惨遭遇而被家庭抛弃，无家可归的她只得跟自己的小叔子开车穿梭在寒冷的乡村，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该片的个人化风格极强，用荒诞的表现方式，从寡妇王二好的视角出发，将人性残忍剖开，呈现在观众面前。“我想要影片直面现实，引发一些思考。”蔡成杰说。
在拍摄这部处女作之前，蔡成杰曾就职于央视，拍摄栏目剧，为拍电影，他辞去了工作。对此，他表示自己并不后悔，“其实在进电视台以前，我就很想去拍电影，但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不过我一直在寻找。”作为电视工作者十几年的经验，让他获得了成长和锻炼，“对当时的我来说，进电视台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除了学到专业的拍摄技术外，还收获了一个好的团队。”他说，以往的经历为这部电影的完成奠定了基础。
不过，初次拍摄并非一帆风顺。资金短缺是每一位青年导演都会面临的问题，蔡成杰也不例外。“新导演没什么名气，我还特别想拍一部具有个人表达的作品，没法向投资方保证这部影片一定能赚钱或者获奖。”他笑着说，自己和制片人焦峰只能俩人自掏腰包拍片，“钱真的太少了，我们花大量的时间在排练上，这样正式拍摄时进度会快些，也能省点钱。”
选角也是令团队头疼的问题，“这部电影是现实主义题材，我们想尽可能真实地呈现小村庄里的故事，”职业演员缺少农村生活经验，并不能拍出蔡成杰想要的感觉，“不是说你穿着那里的衣服，你就是当地人了。”最后，团队决定使用土生土长的非职业演员，“他们被风吹日晒的皮肤、地方口音以及生活习惯，非常有生活质感，这是职业演员做不到的。”
在蔡成杰最初的设想里，饰演女主角王二好的演员也应该是村子里的人，“我们也面试了当地的非职业演员，但觉得女主角有很多内心戏，还是需要专业演员才能演绎。”于是，他找来了以前在栏目剧中合作的演员田天，“拍摄完成后，我觉得自己没选错人。”
职业演员和非职业演员相结合的方式给拍摄带来了难度，田天提前一个月就来到拍摄地平泉县体验生活，睡火炕、开金杯车、学萨满舞，还要模仿当地人的动作表情，从而更好地融入村子中去。非职业演员也被导演带着落实每个动作、每个走位，认真地排练每一场戏。“因为不是专业演员，他们必须在前三条就得过，不然整个状态会垮掉，所以有时他们台词说得磕磕绊绊。”不过蔡成杰认为这也是一种真实的表达，“我们期望尽量在有真实感的状态下，做到一种平衡。”
经过多次试验，影片最终采用4：3画幅和黑白画面。蔡成杰和团队都认为这样的呈现方式更符合故事悲凉的叙事基调，同时能产生时间感和距离感，营造出一种冷静、克制的氛围，“我们在拍摄时尽量不带入强烈的情绪，只是将场景和人物放在镜头里，以第三者视角去观察村落里的故事，去思考人性本身。”在蔡成杰眼里，《北方一片苍茫》不是类型片，更是一部注重思考的作者电影，“我喜欢用一些荒诞魔幻的手法，将真真假假掺和在一起，来消解生活中令人痛苦的一些东西，更多的是引人思考，这种态度对我非常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