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科病房,医生看过片子后告诉他们,县医院的诊断无误。而且孩子情况复杂,医生还给她申请了专家会诊,“过几天听听会诊的意见,再确定治疗方案。”
从郑州回家后,家属已经确信了凤雅“几乎不可能治好”。杨美芹想让凤雅在剩下的日子里,“能尽量活得像一个正常人,给她吃好点,穿好点。”
可这些都需要钱。她说自己不好意思再开口向亲戚借钱,凤雅生病后,孩子的姑姑们曾被爷爷强制摊派拿钱,“加一起每人也有一两千元”,这引来了有些姑姑的抱怨。
11月9日,杨美芹和爷爷带着凤雅去郑大一附院参加专家会诊。郑大一附院眼科中心主任医师陈悦向媒体回忆,会诊时大家认为肿瘤已经在眼球内,可能向颅内转移,判断其病情处于中晚期。
最后医生们得出结论:凤雅最好住院做进一步检查,必要时进行化疗。
爷爷说医生们无法向他保证眼球摘除后,能不能保命,也无法保证化疗后凤雅能不能撑一年。况且,他们说自己拿不出两万元的化疗押金,更承担不起以后每月一次的化疗费用。
“如果只是为了延长几天的生命,我不想让凤雅受那个罪。”在爷爷看来,“化疗”是件很可怕的事。“我们村里有个人,化疗前能吃能喝,化疗后头发都掉完了,没几个月就死了。”
一直到离世,凤雅都没有接受化疗。爷爷说他在征得医生的同意后,决定带凤雅回家做“保守治疗”,给她输退烧药,营养药和降颅内压的药。
“她想吃啥,想玩啥,不论多贵都满足她,让她开心地走完最后一程。”爷爷声音哽咽,说这是他能做到的,对待凤雅的最好方式。
可据媒体报道,在医生陈悦看来,当时如果尽快采取措施,孩子应该能“救得活”。
回到家后,凤雅被转移到附近村一个专门看眼病的中医诊所。爷爷说,在那里凤雅不再发烧,开始主动说话,要零食吃。
这是家人想要的“保守治疗”效果,但他们几乎忽略了,在凤雅“病情稳定”期间,她眼睛内的白色瞳孔越来越大,直到覆盖住了整个黑色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