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纬41度,北京,各“族”生活百态——上班族马不停蹄地挤公交、赶地铁,操心老人养老、孩子上学;学生族在与同龄人并肩竞争的漩涡里只觉得“鸭梨山大”;熬夜族揉搓着双眼,端一杯速溶咖啡,张皇地迎接着新一天的朝阳……
微信里,一篇《让这位82岁的姑娘告诉你,什么是人生》被一众“族”们转发点赞,阅读量“秒杀”10万+。大家不是被“鸡汤”灌翻,而是震撼于“王姑娘”的一组真实照片。今天,让我们来认识这位普通又惊艳的王姑娘。
1 眼睁睁看着
唯一的儿子死在怀中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一间弥漫着咖啡香的星巴克里,从广州穿越半个中国北上的王群晶正笑盈盈地与我聊着她82岁、却犹如28岁般元气满满的生活。
无论走在哪里,王群晶总是自带“吸粉属性”,出门都会被路人求合影、加微信。这次来北京录节目,还有粉丝等在机场厕所门口想和她合照。粉丝口中的“王姑娘”, 在这个如秋日落叶般的年纪里,却如春天的花儿一样安然而美丽地绽放着。
谁能想到,王姑娘年轻时只是中国无数命运多舛的女性中的一个,把时间拨回半个世纪之前,谁能想到那个捡拾菜叶、在路边摆摊的弱女子,能在耄耋之年成了潮爆的网红?
1935年,王群晶出生在广西南宁。“外婆是在战乱逃难的时候,在一个山洞里生下她的。那个时候连一块可以用来裹身子的布都找不到。”王群晶不太愿谈及过往,于是小女儿陈美廷为我讲述了妈妈的过去。美廷是王群晶的第六个女儿,姐妹里最小的一个。“其实本来还有一个哥哥,如果当时哥哥能活下来,估计就没我了。”
陈美廷的哥哥在出生9个月大的时候,因为拉肚子去了医院。临出院前,医生给小婴儿错打了一针,孩子的腿当场就肿胀起来。没有一点点预兆和心理准备,王群晶眼睁睁地看着孩子在自己的怀里痛苦地停止了呼吸。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亲身感受自己的孩子从温热变为冰凉,天底下大概没有比这更痛苦和绝望的事了。
“其实我爸我妈一点儿重男轻女的观念都没有,只觉得是个遗憾,后来一直想再要个儿子,就是想找回这个孩子的感觉。”美廷心疼地看了几眼身旁安静的妈妈,“虽然这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妈妈也很乐观坚强,但是偶尔她会在噩梦中哭醒,说自己想念儿子。”
那是王群晶此生唯一的儿子。
2 一人养大6个女儿
天塌下来当被子盖
50岁这年,王群晶生下了第六个女儿——美廷。没想到小女儿刚9岁,身为战斗机飞行员的丈夫就过世了。更加艰苦的岁月到来了。
六个女儿,生活费、学费……所有开支都只能靠她一个人,每天都操心“有没有米下锅”。于是,卖菜,去工地给人递砖头、搬石灰,帮别人看自行车,在电影院门口卖菠萝……只要是能赚钱的事儿,再苦再累王群晶都会去做。
无数个深夜,王群晶独自一人去批发市场捡拾被人扔掉的菜叶,只为让女儿们第二天的碗里多一些青菜;六个女儿在破旧低矮的墙院里不安地等着妈妈,需要彼此壮胆才敢去院子里上厕所。
在那个年代,身边没有男人撑腰,走到哪儿都会遭到别人的歧视,女儿们还会被人欺负。“家里自来水断了,我姐她们只能去挑水,有人会直接往桶里吐口水或者抓一把沙子扔进去。”一家人的生活一度被蒙上了浓重的黑色。
“妈妈带着我们搬了十几二十次家。”美廷微微皱眉,“人家不是说孟母三迁吗,我妈妈都不知道多少迁了,从小到大搬家我真的都快搬吐了。”
王群晶的三女儿美宏补充说,“但是妈妈从来都不抱怨,她总会和我们说,‘软弱能给谁看啊?大不了天塌下来当被子盖!有什么了不起!’”
七个女子最终挺过了黑暗,王群晶可以松口气了。“我是守得云开见太阳。”王群晶这样回顾自己的前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