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父亲爹原著小说《我的爸爸父亲爹》第27节剧情
我能安排我的人生吗?
在飞机升上九千米高空时,我打开电脑写下了这句话:我能安排我的人生吗?
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到我现在的此时此刻,总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着我的人生,到目前为止,令我悲哀的是,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生身父母是谁。是谁的精子和卵子的结合孕育了我,我来到这个世界又是来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苗月歌在我梦中出现了。
她抚摸着我的头说,五原,你是不是又犯愁了,有啥说不出口的和妈说说,这些年妈一个人在这里连个唠嗑儿的人都没有,心里总是空荡荡的……
我把头挪在她的胸口上,枕着她柔软的乳房,这瞬间我充满皱褶的心里像被烙铁熨平了似的舒坦。我说,妈……我是谁呀?
苗月歌紧紧抱住我说,五原,你是妈的儿呀!
妈,我也紧紧抱住苗月歌。我说,妈,我现在很痛苦,很郁闷,有些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办,可该怎么办之后我又怕对不起你,对不起张雅芝对不起父亲对不起爹也对不起你呀……
苗月歌听了我的话,推开了我说,五原,你这个对不起那个对不起,你要是做了这件事,告诉妈,你对得起谁?
我对得起谁?
……
我正要回答苗月歌的问话,有人推醒了我。是空姐。很漂亮的空姐柔柔地笑着说,先生,昆明到了。
我回头看了她一看,突然发现这位空姐长得很像苗月歌,尤其是那两个酒窝……突如其来的悲怆让我几乎泪水夺眶而出,刚才的梦境电影般一闪而过……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要对得起我的良心。
在云南时,季小南有一天打给我一个很突兀的电话。
宁五原,我爸爸和你爸张宝林认识……
那又怎么样,认识就认识吧……我说,就这些?
那边没有回答,而是挂了机。我也把手机关了,趴在宾馆的床上看案卷,看着看着不知道怎么搞的,季小南的话总在我的耳边响着:我爸爸和你爸张宝林认识……他们认识吗?
他们为什么认识?我打开手机给季小南打电话,但那边却是:对方已关机。
混蛋。
季小南的爸爸和张宝林认识,而且认识还不止一天。如果他们不认识,这个故事也就无法进行下去了。对我而言,也是我命运中最为惨烈的一段日子……
绝对零度 发表于 2009-8-29 12:42 PM
第十章 凡事都有缘由
云南德宏州看守所里。
邹一龙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所以,我刚开口问他,他就斗胆打断我的话说,宁同志,能让我表个态度,行吗?
我说,行。
我问一句,您是从北京来的吗?我点点头。他继续说,如果我有重大的立功表现,能保我不死吗?
我和当地的两位警察相互看了一眼。
一位警察说邹一龙,你没有讲条件的资格。
邹一龙说,这点我知道。但如果我这么就死了,带着你们很想知道的事情下了地狱,我不甘心,你们也会不甘心的。
我说,邹一龙,这要看你有什么样的立功表现了……
邹一龙笑道,还是北京的警察有水平,报告宁同志,我的情况一准让你兴奋。邹一龙手舞足蹈。
从云南回到北京,我去马局那里作了简单的汇报之后,就到医院去看父亲苏明远。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到我他欠欠身说,五原来了。
苏明远说,五原,你说我这个人怎么样?
我说,父亲,你是个好人。
苏明远摇摇头说,五原,父亲我不是个好人。
父亲,为什么你要这样说呢?
苏明远站了起来,他拄着拐杖在屋里走着,从沙发走到门口,又从门口走到沙发前。他使劲地顿了顿拐杖嘴张了张又闭上,人又坐回沙发里,长叹道,五原,父亲是做不成好人了……
我想了想说,父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苦笑道,我这一辈子都是事。心事烦事懊丧事,说着长吁短叹愁眉苦脸。这是这些年头一次看见父亲如此悲愁,他从前可是头不低腰不弯的铮铮汉子,不会因为我去了云南几天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吧?我的手机不断地在响,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索阳和季小南的电话。我没有去接。
父亲说,五原,有事你就忙去吧,啥时闲了再来看我。
我说,不,您不说清楚我就不走……
父亲自嘲地说,五原呀,该说清楚的事情早就该说清楚了,到现在说清楚了,不该做的事情也做了,也就说不清楚了。
爸爸父亲爹原著小说《我的爸爸父亲爹》第28节剧情
我有点听不明白父亲这段话,我还想继续问,可季小南发来的短信已经有点威胁的味道了。她说,你再不回电,我就关机。我只好和父亲告辞走出医院。
走出医院后我又收到季小南的短信,她叫我马上到刑警队。我开车往刑警队的路上想,这个季小南又犯毛病了,竟然用命令的口吻和我说话。我非得整治她不可。走进办公室,就看见季小南笑眯眯地站屋里,见我进来就说,宁队,你来得正好,我刚把茶沏好。她双手端着茶杯向我走过来。我端起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我说,是好茶。又问,这几天有什么情况吗?
季小南却问我,我给你的录音听了没有?
我想坏了,不由手去摸上衣的口袋,那盘录音带还踏踏实实在里面,我怎么就把这事忘记了呢。
你没听。季小南的脸顿时晴转阴。
我现在就听。我从口袋取出录音带放进录音机里。季小南说,你听吧,我一会儿再来。
你不是有事吗?
你不听完,我和你说个屁。她这个“屁”字出口,着实让我大惊失色。我几乎不相信这个字会从她的口中而出,但的的确确是她说的,而且她说完就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吃惊。可我毕竟是宁五原呀,我马上调整了我的情绪,我想,如果不是我的疏忽,她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这录音带里肯定有我需要的东西……
季小南:都快十一点了,苏铃你怎么还不睡?
苏铃:我睡不着。
季小南:睡不着,我们聊一会儿天,行吗?
苏铃:我们聊什么呢?我们不是一路人。
季小南:我们不是都认识宁五原吗,我们就聊聊他好吗?
苏铃:你对他感兴趣?
季小南:有点……
苏铃:我看不止一点……
季小南:你怎么看出来的?
苏铃:这还用看吗,看看你瞧他的眼神,傻子都明白,你爱上他了。
季小南:(声音高了)不可能。我才不会爱上他呢,他那么凶,有时冷得像一团冰,而且特自负……
苏铃: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说的这些,正是女孩子,特别是漂亮女孩子最渴望的……
季小南:你什么意思……
苏铃:漂亮女孩子周围总有一堆献媚拍马屁的男人,漂亮女孩子也喜欢被人捧着,这是虚荣。可冷不丁来了个男人,能干英俊,你以为他也和那些男人一样,偏偏就不一样,他不理你,还冷落你,搞得你又急,你就想他凭什么不理你。这样的男人有两类,一类就是这种人,一类是故意装的……
季小南:那宁五原是第一类人啦。
苏铃:当然,是一种女人最喜欢的男人。
季小南:这么好的男人,你喜欢不喜欢他呀?
苏铃:当然喜欢,我们姐妹三个都喜欢他,可是喜欢归喜欢,他却不喜欢我们,再加上他是个警察,和我们总有一种距离。
季小南:他不是你们的哥哥吗?
苏铃:当然是哥哥呀。他是我们的爸爸的共同的养子。管我爸叫父亲,管李小雨爸叫爹,管张雅芝她爸叫爸。
季小南:那他亲生父母呢?
苏铃:这些年了,谁也不提,五原哥也不问。我只知道他父母也是知识青年。
季小南:太不幸了……
苏铃:你瞧你,感动了吧……
季小南:我要是你我就去关心他,爱护他……
苏铃:可惜,我不是你,你是警察,他也是警察,你们是在同一水平线上……我……我算什么?我不过是个鸡(苏铃的哭声)……
……
季小南:我这儿有葡萄酒……我去拿(脚步声)……就剩半瓶了……
苏铃:这酒真好喝。
季小南:好喝就多喝点,这酒都是别人送给我爸爸的……
苏铃:看你家这阵势,你爸是当官的吧。
季小南:是个小官。
苏铃:呸,当官的就没好人,一个个装模作样,心里头全是歪歪肠子。
季小南: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苏铃:那好怎么想,他们见了我就像黄鼠狼见了鸡,那骚劲大了,你瞧瞧(苏铃脱了衣服)……
季小南:你身上是怎么弄的?
苏铃:都是当官的弄的,他们干不了就虐待,掐咬抠抓拧……什么招都用上了……(哭腔)你以为鸡好做吗……
季小南的声音变得低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苏铃: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钱。
季小南:你不是有工作吗?不是有工资吗?
苏铃笑了,笑得有些惨痛:你知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永远是没有钱的人比有钱的人多,而且越是有钱越好挣钱,越是没钱越难挣钱。我爸他下岗了,还有癌症,我妈就是嫌我爸穷离开了我爸,我每月挣的一千多块钱还不够我爸做一次化疗的费用,我只能用我自己来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