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8日上午，在湄洲湾职业技术学院的工艺美术学院玉石雕刻实训室内，几名学生围在操作台旁，等待老师一对一点评作品。
“这个地方刻得再深点。”老师拿过学生的一块印度叶蜡石作品，边讲解边示范如何完善石头上的雕凤纹。
李娜刚进入学校不久。作为工艺美术学院宝玉石雕刻专业的学生，她很明确未来要从事宝玉石设计，有几家珠宝公司已提前“预定”了他们专业的学生。
一边拿到正规院校的学位，一边收获企业所需技能，乃至提前锁定一份工作。莆田市教育局有关负责人表示，学徒制作为校企合作、产教融合的一种创新探索，符合社会发展和人才培养趋势，为莆田企业输送专业技能人才成效初显。
课堂无缝对接岗位
机械工程系是湄洲湾职业技术学院的传统院系，人才辈出。
今年秋季，学院鞍钢创新人才班将迎来第四期学生，他们由学院与企业共同培养。2018年，湄洲湾职业技术学院机械工程系与鞍钢冷轧(莆田)有限公司探索开启“校企双主体、全过程”人才培养模式。学院机械工程系校企合作办主任林志荣说：“我们把企业人才岗位所需的任务分解到教学中，鞍钢需要什么样的人才，校企沟通直接排进相关课程，实现无缝对接。”
这批学生的特殊之处，是第五学期在校内学习，一周5天课程中，公司派工程师任教2天，其他由校内老师负责，共同提升学生的综合素养与专项技能等。其中，训练课时费由公司支付，学生可获取生活补助。第六学期学生进入公司，通过师带徒方式进一步学习。
为培养适应市场需求的人才，国家提出让企业参与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型人才，以提升学生的实践能力。
2017年，湄洲湾职业技术学院成为国家第二批现代学徒制试点高职院校。之后，学校建立“专业产业一体”专业建设机制、“学生学徒一体”权益保障机制、“名师大师一体”双师团队、“实训生产一体”实践教学模式等，合力培育大国工艺工匠。
截至目前，已有近百家企业入驻学院，以机械制造、生物化工为主，这些校企合作课程大多突出实践课程，增加实践课时，就业率达100%。
莆田市教育局高校与职成教科相关负责人介绍说，目前，除了1个国家现代学徒制试点项目外，莆田还有省职业院校高水平专业化产教融合实训基地1个、现代学徒制试点项目11个、省“二元制”改革试点项目18个以及企业冠名班56个。
林志荣分析说，当前全国上下都处在制造业产业结构升级的过程，生产模式不断迭代，要实现这一过程需仰赖高质量的技工，而市场上中级以上的技工供不应求。莆田同样如此，“我们希望有更多的学子能进入职业院校，以他们的一技之长，成就精彩人生”。
激活企业主体作用
去年莆田华侨职业中专学校与福建港达新材料尝试实行企业新型学徒制，学校开设办公软件应用操作，企业输送30名员工进校，提升专业技能，后被认定为中级工。
今年，莆田技工学校还与华峰华锦有限公司、祥恒(莆田)包装有限公司签订协议，面向在岗职工分别开设织布工、图形图像处理专业，参与员工人数达108人。
莆田市人社局职业能力建设科科长谢荣兵在多次实地走访中发现，莆田部分企业开始有意识地进行用工升级改造，优化高技能人才培养机制。
上月22日，人社部等五部门共同印发指导意见，全面推行中国特色企业新型学徒制，为实现高质量发展提供有力的人才和技能支撑。
新型学徒制，它的“新”是在传统的企业师傅带徒这一模式基础上，引入了职业培训机构和职业院校协同开展培训，实现“招工即招生、入企即入校、企校双师联合培养”，并由政府进行激励推动，给予政策支持和财政补贴，更具生机活力。
为了鼓励更多的企业参与，谢荣兵介绍说，企业如按照中级工班标准开展新型学徒制培训，则按合格人数给予每人每年5000元标准的培训补贴;对按照高级工班标准开展新型学徒制培训的企业，按合格人数给予每人每年6000元标准的培训补贴，进一步激发企业的培训主体作用。
“公司内部有不少部队转业的员工，我们也积极地鼓励他们提升。”鞍钢冷轧(莆田)有限公司生产分厂经营长林陈赐说，从长远来看，这些参与提升的员工，能给予公司更好的回馈。
促进机制还需建立
最近，莆田市信田农业科技有限公司副总裁申永江在为企业培训班的事烦恼。
去年10月28日，莆田华侨职业中专学校联合莆田市信田农业科技有限公司，试水企业新型学徒制，以“多旋翼无人机装调与操控”为专业的专项能力鉴定培训正式开班。
“无人机的应用领域不断扩大，前景可观，我们看准这个人才市场，与学校联手办班。”申永江说，但因为国内少有这样的先例，碰到专业技能鉴定无法定级问题，后来不得不暂停。
建立学徒制的过程中，相关的问题不时浮出水面。
“如新型学徒制提倡‘双师’，院校内老师在技术上往往存在短板，老师必须多下企业，锻炼实践，提升教学能力。”湄洲湾职业技术学院工艺美术系副主任常成勋说。
此外，尽管有企业开始意识到要提升员工技能，但范围有限。当前莆田企业的积极性普遍不高，不少企业负责人仍认为，一方面职业院校目前的人才培养水平与企业的用人要求有距离;一方面企业在校企合作中的贡献得不到社会的认可。
“与国家出台的补贴政策相对应的是，企业如果只看当下利益，那他们就更在意一名员工在一线创造的价值。再者，对员工而言，一线的员工对再学习也有一定的畏难心理。”谢荣兵说，“所以，我们还需不断提高政策的知晓率，同时鼓励企业、员工攻克当下困难。”
“现代学徒制的推进涉及政府、院校、企业和受教育者四个方面的关系，如何平衡调节受教育者和企业用人单位之间的权利与责任的关系，与此相关的机制正在慢慢建立。”莆田市教育局有关负责人说。
据了解，莆田已出台相关举措，如成立行业职业教育教学指导委员会，宏观指导校企合作工作，统筹当地职业教育和企业两种资源，支持职业院校创建园区职业技能提升中心等，助力学徒制走得更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