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张永鹏在广厦的五年租借期满,将要回到母队稠州银行男篮,而已经在广厦球迷当中人气颇高的U19国青队主力胡金秋,似乎是理所应当地会在下赛季顶替广厦内线四号位的空缺。在广厦青年队、国青队为胡金秋传球的赵岩昊,也到了能为广厦后卫线补强的时候。但是,篮协上赛季出台的一条转会规定,又让这“理所应当”变得有些犹豫。
CBA俱乐部自己培养的年轻队员上一队,要和母队签一份4+2合同,保证打满四年,母队满足一些必要条件后还可以多留两年,六年期满,该球员就可以无条件转会,简单说就是哪儿钱多去哪儿。
如果胡金秋和赵岩昊19岁就打上广厦一队,25岁将成为自由人,那正是当打之年。广厦该怎么办?
自己人只能用六年
发掘好苗子成了球队“幸福的烦恼”
广厦面临的问题不是个例。
受旧体制的种种限制,CBA始终没有建立起正常的球员流动机制,篮协想出了强制转会的办法。然而搞了十几年的强制挂牌大会已经沦为走形式,上赛季20个队被强制挂出80名队员,只有3人被摘牌。另一个打破“地方保护主义”的规则,就是限制年轻球员在母队的初始合同时间。
上一期是5+3,八年的时限让绝大多数俱乐部觉得合理,自己培养的新人,从20岁用到28岁,也算是把青春献给母队了。千万别小看了如今被缩短的两年,26-28岁正是球员的黄金时期,小了还差点经验,再往后就难逃体能下降、伤病缠身。
对母队来说,启用任何一个年轻队员都是有风险的。这很像玉石商人的“赌玉”,“菜鸟”球员就是原石,一开料,里面可能是璞玉,也可能是石头。母队不但要承担赌玉失败的风险,即使拿到了好料子,也要在其职业生涯初期精心雕琢。
六年合同,前两三年其实是培养期,球员真正为母队发挥作用的时间就三四年,当他们真正成器,如果母队的工资单拼不过土豪球队,就得不到一分钱,眼看着为他人做嫁衣。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俱乐部对启用年轻队员会非常谨慎,与其提前发掘好料子,不如自己再捂一捂,一来更成熟的球员用起来更保险,二来也延长了球员留在本队的黄金时间。
广厦双子星上不上只看能力
CBA想发展还得靠“种树”
今年7月,胡金秋和赵岩昊就会从国青回到广厦,俱乐部总经理刘全胜表示,决定他俩能不能上的因素只有一个,就是他们自己的能力能不能达到要求。“回来以后跟队先练,再看能不能上。我们对现在CBA里面的年轻球员什么年龄有什么样的能力心里有数,现在可以说,胡金秋还只有40%的可能打上CBA。”
广厦双子星成名已久,球队不可能没考虑过4+2的问题,刘全胜的答复很有自信:“我们不会受影响,因为规则对大家都一样,既然出来了,就会按照这个去准备。而且也不是留不住人,王征不就留下来了。我们只希望规则能稳定下来,继续完善,不要再说改就改。”
就当下的CBA球员市场而言,俱乐部自己人和那些自由身外来户球员的身价差异已经呈几倍、几十倍之多,如果全面放开,在没有工资帽的情况下,CBA很快会诞生一批超级富翁球员,俱乐部的运营成本也会随之飞涨,联赛将变成更加赤裸的金钱游戏,小俱乐部不但买不起人,自己人还会被无偿挖走,越来越无翻身之日。
职业联赛就是玩钱的,但玩起来也该有个度。NBA最富的两支球队是湖人和尼克斯,双双在摆烂。比钱,上赛季总冠军马刺只排在第11位。避免联赛变成富人的金钱游戏,NBA有两项基本的保护措施——工资帽和选秀机制。
CBA球队的账务和球员的真实合同从不公开,即使篮协有球员的合同备份,也无法对数据一一查实,工资帽根本不可能实施。这次联赛委员会杭州会议后,倒是落实了选秀制度,可是一位与会者毫不客气地对钱报记者预测:你看着吧,摘牌大会摘了多少人,选秀也就能选这么几个人吧。
强制摘牌、4+2、选秀,都只是一种强制的资源再分配方式,把那些本来俱乐部舍不得外露的“传家宝”强行再分配,把本来没有途径进入CBA的大学生球员送到球队面前。
其实,CBA球员流转不起来,根本原因还是优秀球员供给不足,把自己的球星放了,再到哪找去?分配方法想出很多,篮协唯独没想过怎么增加可分配的资源:鼓励俱乐部多“种树”而不是多“摘桃”,出钱、出教练帮助大学生联赛培养出符合CBA要求的人才——锅里的饭永远就这么多,怎么分总有人吃不饱,你说是该扛起锄头去种地,还是算计这碗饭是中午吃还是晚上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