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江苏阜宁一位老人去世,遗体火化时,大量钞票飘出焚化炉。
工作人员紧急停止焚烧工作,但为时已晚,大量钞票已经随着老人的遗体化为灰烬。
老人的两个儿子在收捡老人遗物时,发现了一张存款21万的存折,但最后一条记录显示,这21万存款已被全部取出。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也就是说,随着老人一起焚化的,还有藏在他寿衣夹层里的21万现金。
生前以拾荒为生的老人,竟然会带着21万的巨款共赴黄泉,这一事实震惊众人。
两个儿子在得知这件事后,更是懊恼地当场痛哭失声,悔不当初。
在人们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和两个儿子支支吾吾的叙述中,事实的原貌渐渐被还原。
一切为了孩子
这位老人姓陶(化名),青年丧妻,靠着在外做体力活儿,将两个儿子辛辛苦苦拉扯大。
妻子去世之后,他也没有再婚,一心只想着给两个儿子谋划前程。
陶老头没有什么文化,但道理总是懂,他们那一辈的人多半都只有一个想法:为了孩子,可以奉献一切。
陶老头也不例外,他在工地上一块一块搬砖,磨得满手老茧,吃的是稀粥下咸菜,白水就馒头,为的就是两个儿子能穿着干净的衣服坐在明亮的教室里。
他用他瘦弱的身体,辛勤的劳动换来了两个孩子的平安长大,出人头地。
他们上了大学,娶了妻子,也有了孩子和房子。
而陶老头的恍然间才发现,自己已经垂垂老矣,他搬不动砖了,干不了重活儿了,就连正常行走也变得迟缓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老了,不然镜子里那个满头白发,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的老人,又能是谁呢?
除此之外,他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不太听他使唤了。他连拿着筷子好好夹菜都做不到,他的手臂会止不住颤抖,饭菜总是撒得到处都是。
时日可能不多了。
当他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一向要强的男人想到了两个儿子。
虽然,他已经克制自己尽量不要去给孩子添麻烦了,就算是在外拾荒也没想过去给儿子们添麻烦。
可现在,他真的没有多少日子了,剩下的这几年时光,他也想和别的老人一样,跟孩子们多待一段时间,这辈子也算没有了遗憾。
电视剧《老有所依》剧照
没用的老父亲
这一年的冬天有些冷,江苏下了几场雪,街道上都是未曾融化的雪层,皑皑白雪下,掩盖了草木枯荣的衰败景象。
那天,陶老头从破旧的柜子里翻出了好几年都舍不得穿的羽绒服。
那还是大儿子刚刚出来工作那年买给他的,又穿上了一双不太搭的崭新皮鞋,那是小儿子在他六十大寿时攒钱买的,这么多年也没舍得穿两次。
想到两个儿子,陶老头有些落寞,他们有了工作,有了家庭,已经一年都没联系过他了。
真想他们啊!想到这儿,陶老头不自觉加快了步伐,细细密密的雪花纷扬而下,为他的白发又添了银霜。他走了两三步,都忍不住大口喘气,一路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看到大儿子家熟悉的小区门口。
他已经好几年没来过了,上一次来还是为了给孩子付首付。
“咚咚咚”,陶老头敲着门。
他想象过很多次,儿子看到他来,或惊喜或惊讶,或者手忙脚乱的情形。
只要一想到要给孩子添麻烦,他就觉得紧张不自在。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大媳妇儿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谁啊!”
陶老头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良久才吞吞吐吐地回到:“老大媳妇儿,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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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儿媳妇儿看到陶老头,很热情地将他迎进了门,又是给他倒水,又是给他拿零食,嘴里亲亲热热叫着“爸”,忙活了好大一会儿。
老大媳妇儿好不容易坐下来,开口就说:“爸,你也看到了,房子小,住我们三个人东西都堆得到处都是,我真的是忙活不过来。还好您体谅我们,处处都想着我们呢!”
被老大媳妇儿一通抢白,陶老头到了嘴边的话也就憋了回去。
是啊,他没本事给孩子买更大的房子,哪里还能再来给他们添麻烦。
稍微寒暄了一通,陶老头起身就走了,连午饭都没留下吃。
他不知道,在他走后,晚间他大儿子回家吃饭,他大儿媳妇儿对他儿子说:“我看老头子今天来,可能是琢磨着让我们养老,我们养活自己都吃力,哪里还能顾得上他!我三言两语说得他都没话说了。”
大儿子听了这话,沉默了会儿,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电视剧《老有所依》剧照
到了小儿子家里,又是别的光景——小儿子都没让他进屋。
隔着防盗门对他扯着嗓子喊:“爸,我都没大哥有本事,他都不养你,你咋还能来拖累我啊!”
陶老头憋了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他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掉头往回走了。
自从他不能再干重活儿后,他就在县城的郊区找了个破房子,做起了捡破烂的营生,吃饱穿暖倒也不成问题,就是生了病就比较麻烦,无人照顾,有时候能饿上一两天。
网图
在一天天消磨中,陶老头已经骨瘦如柴了,最近又有些身体不舒服,被两个儿子一通气了之后,更是有一股子难以抒发的郁气憋在胸口。
回程的路上,雪下得越发大了,陶老头一到家,就被冻病了,这一病就再没能起来。
他躺在木板床上,来来回回地想了想自己这一辈子,想不明白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
又想到那两个一手带大的儿子,泪水湿透了脏兮兮的枕头。
这样过去了一些日子,在冰雪消融,阳光明媚的一天。
陶老头觉得身体好了许多,精神头前所未有地好,竟然还能下床走路了。
他想了想,哆哆嗦嗦从衣柜的夹层中摸出了一个脏兮兮的存折,又洗了个澡,穿得整整齐齐,就神清气爽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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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儿防老?
陶老头的死,是两天后被邻居察觉的。
虽然平时陶老头也不怎么出门,但是好歹每天也会出门去买个菜。
可是,连着两天都没在菜市场见到他了,等到他打开陶老头的门查看情况时,陶老头的身体早就已经凉透了。
他穿着一身整洁的寿衣,看上去身体有些臃肿,安详地躺在床板上,能看出来去时不算痛苦。
两个儿子得知了陶老头的死讯,一路从陶老头的破屋子吵到了殡仪馆,互相指责对方没有赡养老人,又互相吐槽老头生前啥也没留下。
直到焚化炉里飞出了人民币的灰烬,二人才停止争吵,哭天抢地哭了个真真切切。
“爹啊,你怎么这么心狠啊,有钱都不留给你亲儿子啊!你这是要了我们老命啊!”
周围的人听了这二人的哭喊,只觉得心中一片哀凉,在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更是对于这两个儿子深恶痛绝。
当然,他们没有一个人承认是自己不肯赡养父亲,才导致了父亲的决绝,但从他们的互相指责中,真相早就已经无法掩盖。
殡仪馆火化场景
当时,这则新闻出来之后,掀起了一阵狂风暴雨,虽然有记者求证过这大概率是则虚假新闻,但围绕着“养老”话题的讨论风波,还是久久未能平息。
有人说陶老头这是现实版的“杜十娘怒沉百宝箱”,遇到了薄情寡义的人,宁死也不给对方多点好处。
有人则开始反思一个问题:养儿防老的观念,真的还适应现代社会吗?
自古以来,“孝道”就是最重要的德行评判标准之一,古时候更是有“父母在不远游”的道德准则。
可是发展到如今,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为了生活远走他乡,只因为大城市有更好的机会,更好的资源。几乎很少有年轻人愿意待在父母的身边,哪怕就在一个城市,也不过是逢年过节才会回家探望一下。
子女不愿意待在父母身边,而作为中国式的父母哪怕为子女操碎了心,等到上了年纪也不愿意给子女添太多麻烦,害怕被子女嫌弃。
特别是我们这一代人,几乎都是独生子女,结婚生子之后,等于说要两个人赡养上面四个老人,再加年幼的子女,压力大确实是不可忽略的事实。
电视剧《老有所依》剧照
我母亲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压力太大了,那么点工资又要还房贷,又要还车贷,还得养孩子,哪里还有钱给我们。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不会给你添麻烦。”
可是到了我爷爷那辈的人,跟我爸妈的想法又不太一样。
那一辈的人几乎都不会只有一个子女,几个子女分担养育老人的责任,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让每个子女轮流赡养,子女的压力也不会太大。
也就是说,“养儿防老”这种观念,放在现在的年轻人身上不能说完全不能实现,但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赡养父母的子女会感到压力极大,而被赡养的父母也会有不小的心理压力。
知乎上有一个问题“独生子女是一种什么体验”,最高赞的回答是:
“不敢死,不敢远嫁,特别想赚钱,因为他们只有我。”
根据人口专家、广东省人口发展研究院院长董玉整教授分析,如今全国的独生子女达到了1.8亿人。
这1.8亿人曾经百般宠爱集一身如今又是所有责任集一身。
他们拼尽了全力好好给父母养老,可又实在无法避免地被压力打倒。
电视剧《请回答1988》片段
结语
现当代的亲子关系的走向应该是什么样?
独生子女的压力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但并不是逃避赡养责任的理由与借口。
我们年幼的时候,父母替我们负重前行,年老了之后,本就该我们替他们遮风挡雨。
为了让父母能够全身心的信任我们,也为了我们有足够的能力替父母养老,我们能做的事情大概只有三件。
先要让自己不断变强,让自己成长的速度赶上父母老去的速度,才能有底气去给父母安排个安安稳稳的晚年,就像我们年幼时候,他们妥帖安排好我们的生活一样。
如果可以的话,给父母存一笔应对意外的钱。
有多少成年人一夜长大,只因发现,父母重病之时,自己却只能伏在父母的病床前默默流泪,兜里没有足够的钱能够负担父母的医疗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