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再现百年前泉州闹水灾景象 30里古城墙成了避难所

东南网

知道吗?百年前,泉州古城墙,不仅有防御外地的功能,还有避难的功能。《THE CITY OF SPRINGS》第七章译文,真实再现了百年前泉州闹水灾的景象:

“那段时间洪水泛滥,西门外的一部分民居内积水约八英尺深。一些无望而悲惨的人挤在倾斜的瓦房顶上,另一些船上的人则来往于给这些不幸的难民运送煮熟的大米等物资。我们发现城墙俨然已经成了农场,鸡鸭牛羊猪,统统被赶到了城墙上和主人们待在一起,在枯燥乏味中耐心等待洪水退去。”

百年前,有人在泉州古城墙上散步

百年前,有人在泉州古城墙上散步

作者安妮在书中对城墙的详细描述,让我们看到了古城的另一面。海都深读第五十三期《泉州古城千年变迁录 不同时代下城市地标》、第六十一期《古城 城与门》也曾提到相关的情形,报道曾提及,上世纪初,泉州依然保存着蜿蜒30里的古城墙和七座巍峨的古城门,城墙高1丈8尺,差不多是6米高。

本报“古城记忆·百年前的泉州”系列策划,以英国传教女孩的全英文游记《泉州》(又译《泉水之城》)为蓝本,征集志愿者倾情翻译,并邀请相关领域专家考证和解读,一个个鲜为人知的故事正跃然纸上。

□《THE CITY OF SPRINGS》第七章译文

城墙(节选)

像大多数中国城市一样,雄伟的城墙环绕在泉州城边上。这些城墙三十英尺高,由坚固的石头砌成。而城外,断断续续的护城河正静静地流淌。这脆弱的防御并不能够阻挡敌人很长时间,但城墙所呈现的似乎可以抵御任何进攻的坚毅面孔,让人从心里抑制了使用炸药的冲动。

城墙被很好地保存了下来,城墙顶部最窄的部分宽约十英尺,其他部位则更厚。

从任意城门的石梯登上城楼,我们离开感觉到了一片新的天地。即便在最炎热的天气中,你也可以在这里找到涤荡城市浑浊的空气的清凉。传教士们常常在日落后在此处散步,而中国人永远不会想到要像我们这般“散步”。

印象中只有一次,目睹了许多中国人聚集在城墙上的景象。那段时间洪水泛滥,西门外的一部分民居内积水约八英尺深。一些无望而悲惨的人挤在倾斜的瓦房顶上,另一些船上的人则来往于给这些不幸的难民运送煮熟的大米等物资。我们发现城墙俨然已经成了农场,鸡鸭牛羊猪,统统被赶到了城墙上和主人们待在一起,在枯燥乏味中耐心等待洪水退去。

城墙上间或散落着一些大炮。这些炮或许曾经是可用的,他们七零八落地躺在石头墙上。通过城垛的开口向外望去,是一片稻田和无数忙碌的农夫的身影。正是这些忙碌的农夫,一年内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两三季粮食。有时候农田会浸满水,而田间也充斥着嘎吱嘎吱声,这声音是水车一类的灌溉工具工作时所发出的。短短几周过后,绿色的水稻便以惊人的速度茁壮成长,遮挡住下面的水田。当绿色的水稻变成黄色麦浪,我们便迎来了收获的季节。

但是城墙内的城镇更吸引我们的目光。有两样尤为让人惊喜:一是位于北门和东门之间的空地,这里满是各种蔬菜和盛开的菊花;二是一些地方保存完好的老树,尤其是榕树和龙眼树。榕树通常种在衙门的空地上或者寺庙旁。

城墙下便是泉州城,蜿蜒起伏的屋顶和单层的房子拥挤在一起,狭窄而又交错纵横的街道并没有给房屋之间留下太多间隔。

(译文若有不妥之处,烦请来电指正。英文原版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花巷”。)

志愿者肖贡峰(厦门)

志愿者肖贡峰(厦门)

□翻译志愿者

“花巷”公众号发出志愿者征集令后,厦门小伙肖贡峰看到了泉州朋友转发的微信,顿时来劲了。“这本书很有意思,我很好奇当时外国人是怎么看泉州的”,他看完微信就报了名,翻译完第七章后,他颇有感触,“那时候写日记笔触好特别,文笔挺好的,文章对清末女性压抑克制的生活状况和那个时代的信仰冲突描写很到位,对历史的提及让人印象深刻,也让人感慨万千”。

【解读】

靠近河流的城墙

洪水来袭发挥作用

书中有一张城墙的老照片。泉州市城建档案馆馆长骆沙舟介绍,这应该处于瓮墙的地方,照片里可以看到高过城墙的房顶,城墙后面的山脉走向像是清源山。骆沙舟说,到上世纪初,泉州古城墙蜿蜒30里、高1丈8,7座城门的巍峨壮观依然存在,但到上世纪20年代,古城墙断断续续被拆毁。

“第一次拆毁古城墙,是因为上世纪20年代初修建泉安公路,当时汽车要穿过城市,就必须拆城墙了。”骆沙舟说,最开始从城南新桥头一带拆卸,但后来遭到反对,只好中断。到了1923年,南门城边至指挥巷口一带城垣开始拆除,沿着城基及周边的旷地拓路,南接新桥头,北至亭前街,拓成长约800米的土路南新马路,也就是后来的中山南路。之后两年,城墙又被拆到水门,越过亭前街,南新马路衔接旧南街直至威远楼,这时在承天巷口的南鼓楼,洲顶的两仪楼也被拆毁,还将德济门至一堡城垣的石条也拆下。

据记载,1926年,时任厦门大学国学院考古部导师陈万里到泉州考古,记录下古城尚且完整的面貌,只是南门已拆毁一角。当时城上可以跑马、城下壕堑水波荡漾。登上城门,刺桐城风景尽收眼底。

到了抗日战争,当时的省政府决定拆毁沿海九座城池,剩余的城墙又被陆续拆毁,城墙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骆沙舟透露,他曾在上世纪50年代的军用地图上看到,东门至涂门这一段城墙还在地图上标出来,只是那时这地方都是农村,城墙附近都是田地,他怀疑那个时候,这段城墙是不是还保存着。

至于安妮文中提到的众人聚集在城墙上的景象,骆沙舟说,一些靠近河流的城墙,在洪水来袭的时候,确实发挥了一定的避难场所作用。安妮的文章,基本还原了当年的景象。

[责任编辑:林春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