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峡都市报10月3日讯“老天给我这么好的身体，就为了给我机会照顾你。能和你一起变老，多好!”胖胖的丝瓜挂在苏庆法门前藤上，他看了眼被苍蝇围绕的老伴细甘，递上一把扇子，轻声地说。
妻子头痛，苏庆法帮忙按摩头
在泉州台商投资区苏坑自然村363号的石头房里，95岁的苏庆法紧紧握住93岁细甘的手。10年前，细甘双目失明后，苏庆法再没离开她一步。这些动情的话，是他前半生没时间说的，现在也成为细甘最大的精神支柱。
83岁时，细甘眼睛得了白内障，家人劝她去市里做手术，她怎么都不肯去。一天天耽误下来，直到病情恶化，想做手术已来不及。双目失明后，细甘耳朵功能退化，头疼脚肿的小毛病也多起来。
“头疼。”细甘捂着头大喊。忙着洗碗筷的苏庆法把湿手往裤子上一抹，冲进屋子，拧开桌上的双飞人药水，把药水倒在手上，一点点滴在她额头上匀开。“有点烫啊!”细甘指着擦过药水的额头说。苏庆法扶住她的额头，用嘴给她吹风，不时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现在又瞎又聋，是拖累呀。”“要说多少遍啊!金山银山，都不及你在身边。”苏庆法的话让细甘嘴角弯弯。他帮她抚平有些张牙舞爪的头发，不忘戴上发箍。
苏庆法说，老伴17岁嫁给他，他有木雕手艺，村里哪有活他就去哪。以前，他当过人民公社的社长，办过木雕厂，带过徒弟，常年忙得不着家，家里大小事务全落在老伴一人肩上。细甘照顾公婆孩子、耕地、养猪。徒弟们也知道这位师母很能干，别人家一亩地要好几个人耕种，他家两亩地就师母一人种。
细甘失明前一年，苏庆法还在外面做木雕。失明后，他推掉外面所有邀请，守在家里照顾老伴。他们生了7个孩子，都很孝顺，但他们不愿给孩子增加负担，就守着那座石头老房子自己过。
偶尔细甘有特别想吃的菜，苏庆法便提着篮子去2公里外的集市买。凌晨5点多起床去赶集，赶在细甘起床前回家，不会让她一人呆着。现在两人靠以前的储蓄过日子，细甘以前每周要吃四五顿瘦肉，失明后就没再提过肉。苏庆法曾将肉丝夹到老伴碗里，结果被老伴全挑出来给了自己。后来，他干脆把肉切小炖烂，拌进饭里，让细甘乖乖地把米饭吃得干干净净。
细甘说，她腿也不好，坐久了腿会肿得站不起来。每隔两个小时，苏庆法会过来扶起她，让她在屋里转转。“眼前黑漆漆的，我不想动。他就夸我走得快，给我讲他以前有趣的事。这样时间也过得快些。”
那天饭后，苏庆法看着外面天气不错，拉拉细甘的袖子。细甘会意，双手扶着他的胳膊，整个人倚在他身上，跟着他的步伐慢慢往门外挪。(海都见习记者 花蕾 海都记者林继学 黄谨文/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