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几年县城里的物价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个劲儿地往上飘。街边的仙草蜜从5毛涨到2元一碗,城中心的地价从三四千涨到一万多一平米。原来是翠绿的山头如今推荒来做房地产,原来是肥沃的农地如今因外出做小吃甚至闲置撂荒。而小吃从业者也大都良莠不齐,为了小吃发家而不顾其他,且不顾放弃了一些传统的小吃工艺,有些小吃店铺连卫生都成问题;当地的百姓们似乎有一种抓住了“小吃”这块奶酪,就“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感觉,“小孩不会念书,那就做小吃咯,一样能挣钱”……
然后,我记忆里独一无二的故乡,似乎也成为新闻联播里的大众的故乡。城镇化进程中也有征地矛盾,也有留守儿童,也会物价飞涨,也会房价高标。当我有一天放下手里的新闻晚报,感慨新闻里讲述的那些故事也成为我身边甚至我自己能身临其境感同身受的故事时,仰望故乡的天空,我发现曾经独特的属于我的也属于当地人的小县城,如今似乎渐渐迷失在文明同质化的浪潮中。
于是,我们又回到最初的那个话题,乡村和故乡。如今加速城镇化的时代,我们还有故乡吗?不是反对城市让生活更美好,只是在思考,怎样的城市,怎样的城镇化,怎样的兴城之路,才能不让城市沦为复制品,才能让故乡在城镇化的浪潮中保有一丝独自的特色呢?记得当时申请实践项目时候邴浩老师跟我提起:“中国什么时候强大起来,不仅仅是依靠强大的军事或者强大的航空航天科技;如果哪一天沙县小吃、成都美食在华尔街上市,占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的时候,中国才真正强大起来。”我们需要怎样的发展?这确实是我每年回乡探亲的思考,我想,这大抵也是吾辈须主动担当的一种责任罢。
(清华大学实践梦想计划赴福建沙县暑期调研支队成员 许弘智)